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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中戏中戏

编剧 李某某

2006．10

北京

剧中人

李某某 男 50岁 排练场的组织者

赵某某 男 70岁 国家一级导演 “写实戏剧”的追求者

钱某某 女 30岁 非职业戏剧导演 “现代戏剧”的追求者

孙某某 男 50岁 戏剧导演博士 “品味戏剧”的追求者

李某某 男 20岁 ***的学生 学生剧社负责人 李某某的扮演者

欧某某 男 20岁 ***的学生 欧阳某某的扮演者

曾某某 男 20岁 ***的学生 曾某某的扮演者

王某某 女 22岁 北漂

音响师 男 35岁 外请青年老师

这是一个戏中戏，戏中又有戏的话剧。

故事发生在2007年。

地点在北京市一个学生剧社的排演场。

为纪念中国话剧一百年，一个学生剧社想恢复中国第一个话剧团体—“春柳社”当年排练中国的第一部话剧《黑奴吁天录》的情景。舞台上的学生们，把自己装扮成本世纪初的一群热心于话剧艺术的中国留日学生，留日学生又在排练话剧《黑奴吁天录》。他们想通过复原这个中国话剧史上的第一个重大事件，找到中国话剧的本源，研究当年中国的年轻人为什么要选择演话剧，话剧到底给清末民初的中国还来了什么，以至于一直影响到今天。

这个戏是在排练中完成的，演戏的过程就是排戏的过程。观众看演戏好像是在看排戏。排戏是在争论探索中进行的。观众可以在争论和探索中感受中国话剧发展中的一些令人着迷，令人迷惑的现象。

开戏就有结束，争论却远远没有结果，探索也会继续。

幕启。

[此剧的剧场如同一个排练厅。

[观众席中设有一个导演席。

[观众席前排是学生演员的座位，也是表演区的一部分。

[舞台上大部分是《黑奴吁天录》的简陋布景，另一侧是演员休息的地方。

[故事开始时，排练正在进行当中。

李某某 灯光给我点亮，好的，谢谢！欢迎大家来观看我们大学生剧社排演《寻找春柳社》。我是这个剧社的舞台监督，开始之前我先说两句，我们同学在这个地方排演寻找春柳社，主要是想反映当年在日本的中国留生，在日本排演中国第一部话剧《黑奴吁天录》时的情景。“春柳社”是我们中国话剧的第一个艺术团体。李某某，欧阳某某，曾某某，这些人都是中国话剧的开拓者和奠基人，我们学生排这个戏，就是是要找一找一百年前中国话剧的祖师爷们开始排戏时的感觉。他们当年留学日本有学美术的，有学医学的，可是上学期间都干起话剧来了。并且把话剧从日本带回了祖国。说来也巧，曹禺先生也是上学时开始干上了戏剧，一干就是一辈子。成为中国的著名戏剧家。我们这个戏。同学们已经排了有一阵子，说实话，有点排不下去。哎，主要原因就是缺导演，你看现在社会，懂戏的，演戏的，导戏的，没几个在舞台上了，都拍电视剧赚钱的去了！不过没有导演没关系，我们同学有热情，有信心，我们依然会站在舞台上好好把戏拍下去！我们今天请了我国著名的话剧导演赵老师今天来排戏。下面我们就用热烈的掌声，欢迎赵老师来到现场为我们排戏。

[大家鼓掌。

[赵某某上。从观众席

[众人寒暄

[赵某某走到导演席上，看背景

赵某某 寻找春柳社！好！戏剧的春天在民间，戏剧的希望，在未来！春柳社代表着一种精神！一种时代精神，一种追求！艺术追求，一种理想！一个要求人人平等的理想！这种理想追求，在今天也是有着现实意义的！

[众人鼓掌

赵某某 你们都自报家门，说说都是谁！

李某某 赵老师，我演李某某！

赵某某 好！好！你说说，你对他有什么认识？

李某某 嗯！李某某，1880至1942，浙江平湖人，生于天津，早年留学日本，在日本组织了春柳社，参加演出了话剧《茶花女》《黑奴吁天录》是中国话剧的创始人之一。

赵某某 后来呢？。。。后来

李某某 哦！后来！回国曾担任音乐老师和美术老师，有很多好作品！可不找到为什么他出家了！最后成为了一代高僧！

赵某某 好好！还有么？

李某某 没了

赵某某 好，你呢？

欧某某 老师，我演的欧阳某某

赵某某 哦！你对欧阳某某有哪些了解？

欧某某 欧阳某某是我国的著名戏剧家，著名的演员，导演，编剧，戏剧教育家，以及卓越的戏剧活动家。是春柳社的重要成员。回国后，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祖国的戏剧事业。新中国中央***的第一任院长，是我国戏剧事业的奠基者！

赵某某 好！还有么？

欧某某 我就知道这么多！

曾某某 老师，我演曾某某！

赵某某 你对曾某某了解多少？

曾某某 曾某某是春柳社作重要的人物。《黑奴吁天录》就是他根据美国小说《汤姆叔叔的小屋》改编的。他自己在剧中也担任重要角色！

赵某某 还有么？

曾某某 他的材料，可查的不多！也不知道为什么，这个人后来在戏剧史上消失了！

赵某某 哈哈哈！都是从大百科上摘下来的！

李某某 对对对！都是我让他们摘的！

赵某某 摘的好！摘的好！那就开始工作吧！看看片段！

李某某 赵某某，请您坐那儿！

赵某某 好！

[送赵某某下观众席

李某某 咱们准备一下，不要让赵某某失望！郑某某没问题啊？好的，灯光！

曾某某 赵某某，拐杖借我用用！

李某某 下次不能这样！赵某某，我们可以开始？

赵某某 开始！开始！

李某某 准备！开始！

[收场灯。开场钟某某。舞台灯光起。

[扮演《黑奴吁天录》中人物的演员上场。

[曾某某扮演哈利。

[欧某某扮演解某某。

曾某某 解某某，你欠我的钱今天到日子了。你不会一直赖着不还吧？

欧某某 哈利，我们都是绅士。我对着上帝起誓，我欠你的钱一定还。

曾某某 可是你拿什么还呢？你有钱吗？

欧某某 这你不用发愁。我正在想辙呢。

曾某某 你能有什么辙呀？你把你夫人的首饰都拿出去卖啦还以为我不知道呢？

欧某某 哈利，你什么意思，这你管得着吗？

曾某某 杀人偿命，欠债还钱，天经地义，你想怎么着？

欧某某 我没钱。但是我有黑奴。难道黑奴不是钱吗？

曾某某 没错！黑奴就是钱。可是你有什么好黑奴吗？你可不能拿老弱病残来唬弄我。

欧某某 我告诉你，我是绅士。我不能拿绅士的名誉开玩笑，我的黑奴都是最好的。

[欧某某拿过一个望远镜，递给曾某某。

曾某某 别把牛吹大了。

欧某某 你看，那个在劈柴的家伙怎么样？

曾某某 还可以。那女是干什么的？

欧某某 这个女的不行，她有丈夫，她不能卖。

曾某某 你说什么？女黑奴有丈夫就不能卖了？我要看看她！

欧某某 当然可以。

[欧某某向外边喊：哎，叫意里赛过来。

音响师 演员没到！

欧某某 啊？我去看看！

[片刻，王某某扮演的程某某上从观众席上，程某某在《黑奴吁天录》里扮演意里赛。

王某某 来某某来某某！今天堵车，真的！

[导演敲地板

王某某 啊！这不是赵某某么？赵某某你好！久仰，今天特别堵车！我叫王某某，我扮演的是春柳社里的女演员程某某！她当年演的是女黑奴，义利赛！我去换服装！

李某某 导演，程某某！当年在黑奴吁天录演义利赛，好了么？开始啊！

曾某某 我要看看她！

欧某某 当然可以。叫义利赛过来！

王某某 来某某！（戏曲亮相）老板好！

音响师 是老爷好！老说错！

王某某 老爷好。

欧某某 意里赛，这是哈利老爷。

王某某 哈里老爷好。

曾某某 哇！美人。能转一圈让老爷看一看。

[王某某转圈

曾某某 你去过城里吗？

王某某 没有。

曾某某 想去吗？

王某某 老爷，别开玩笑，我们奴隶上城里干什么去？

曾某某 （大笑）哈哈哈——

音响师 真是一颗黑珍珠！

曾某某 我知道！真是一颗黑珍珠！我要你了。

王某某 什么？你说要什么？

曾某某 我说要你？

王某某 （对欧某某）老爷，这是怎么回事？

欧某某 哈利老爷看上你了，要你去他家里干活儿。

王某某 这使不得，使不得。

曾某某 什么？你就是这样和老爷说话的吗？

王某某 这——

[这时，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李某某站了起来。

李某某 停！

[排练停止。

赵某某 谁在喊停？

李某某 李某某，他在春柳社给大家拍戏！

欧某某 从我这！哈利老爷看上你了，要你去他家里干活儿。

王某某 这使不得，使不得。

曾某某 什么？你就是这样和老爷说话的吗？

王某某 这——

李某某 停！

[音乐，送别

曾某某 李某某，春柳社创始人之一，中国话剧事业奠基者。

欧某某 李某某，一代教育家，文学家，艺术家

王某某 李某某，一代高僧，号弘一法师。中国佛教南山律创始人！

李某某 同学们，我们今天在这里排演这个戏，就是要揭穿美国白人贩卖黑人丑恶历史，就是要让全世界人民都知道，这个世界上的少数坏人在统治着大多数的好人。坏人欺压好人，人和人之间不平等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哀。

曾某某 你到底要说什么？

李某某 笑儒，我觉得你演得哈利还不够坏，说起话来不像是一个非常坏的人。清云演的意里赛上来以后，你演得还不够，不够，不够猥亵。

曾某某 猥亵。猥亵怎么演？（与欧阳某某）

欧某某　 猥亵。猥亵怎么演？（同上）

李某某　　猥亵！猥亵啊！需要自己揣摩！

王某某　　叔同，我认为，他们演的够坏的。

李某某 清云，你的问题是，上场以后，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感觉，不行啊！你是一个黑人，黑女人，女黑人！在美国，黑人本来就低人一等，黑女人又低黑男人一等。刚才你听说要和这个坏蛋走，你表现不够害怕，不够！

王某某 （过火地表演害怕的样子）是不是这样？

李某某 不够

王某某 这样

李某某 还不够！

王某某 （抱着李某某）啊！！！！

李某某 过了。你在表演害怕，你心里不害怕，这样表演观众不信。

王某某 那怎么害怕哪？

李某某 你首先要！心里。。你要。。。你心里首先要。。。。导演，我们就排到这儿！

[这时，在导演席上的赵某某叫道：

赵某某 停！

[台上的演员停下来。

[赵某某不说话，一时冷场。

赵某某 大家先休息一会儿。

[众都找个地方在休息。

赵某某 这个戏，以前是谁导的？

李某某 我们自己琢磨的，没有导演。

赵某某 做案头工作了吗？

李某某 按哪儿？

王某某 导演，你哪儿不舒服？我给你按。

赵某某 排戏一定要做案头工作，就是要先坐下来分析剧本。

[大家坐下来

赵某某 要分析剧本！剧本所揭示的时代和时代中的人物！这个剧本也是你们写的？

李某某 是。瞎攒的！

赵某某 我先问你们几个问题好吗？

[大家点头儿。

赵某某 你们演的是什么时间的事儿？

曾某某 1907年。

赵某某 很好。故事发生在什么地方？

曾某某 日本。

赵某某 很好。你们演的是一些什么人？

曾某某 中国留学生。

赵某某 太好了。你能告诉我，本世纪初，在日本，中国留学生之间是怎么互相称呼的吗？

王某某 学长？

曾某某 先生？

李某某 兄弟？

欧某某 互相称“君”。

赵某某 太好了。可是刚才你们没有这样演。

王某某 君？太君？

李某某 别瞎说，不是日本鬼子！

[赵某某看着王某某

王某某 赵老师，我不再插嘴了。

赵某某 你不是插嘴的问题。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来的？

王某某 打车来的。

赵某某 不是问你用什么交通工具来的，是问你怎么会在这儿，在这个戏里。

王某某 他们让我来的。他们戏里有一个女主角儿，他们觉得我合适，就让我来了。再说我也爱演这个角色。我原来，在拍电影电视，后来把。。。

曾某某 我们在一个同学家里认识的，她喜欢演戏，一直在北影拍电影，知道我们要排这个戏，她愿意参加我们的戏剧活动。我们就把他带来了！

赵某某 你们就把她带到日本去了？

曾某某 啊？日本？

赵某某 你们现在不是在日本吗？

[同学们有所悟。日本音乐

众 原来是这样！搜戴斯内！

赵某某 同学们！话剧是严肃艺术，话剧讲究的是再现规定情景中的规定人物。不明白这一点就不能排戏，做不到这一点就不能演戏。

李某某 赵老师，您说吧，我们都是业余的。全听您的了。

赵某某 我从事戏剧工作五十年了，我非常敬佩你们现在的大学生自己演戏。可是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演戏吗？戏剧在你们心中到底是什么？戏剧是演员心目中的宗教

众 宗教？

赵某某 排练场就是教堂。

[教堂音乐

众 赵老师！赵老师！！！！！你怎么了？

赵某某 你们要演戏。我很感动，可是不能拿过一个不成熟的剧本就开始排练。要找到规定情境！总规定情境！要回到100年前！这样，你们演出的人，才是有血有肉的！观众才相信！刚才我看你们排练，一点儿一百年前的感觉都没有，对话都是现在人流行的语言。一百年前，还没有白话文，即使是戏剧这种口语话的艺术也可能只是半文半白的语言，这样才是那个时候的感觉。

众 半文半白？

赵某某 是。半文半白。文白杂糅，文白参半！那个时候日本的学生见面都是非常讲究礼节的，互相之间要点头致意，称对方为某某君。你们首先要找到这个感觉。

王某某 那女的见面称什么呢？

赵某某 女的根本就不应该出现。

王某某 啊！那谁演意里赛呀？

赵某某 男的演。

王某某 （大笑）男的演？哈哈哈，谁演？男的怎么演？

赵某某 肯定是男的演，因为1907年，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中不会有女的，那个时候的戏剧也不会有女的上台演出。

王某某 真的呀？

李某某 应该是真的？我们得听赵老师的。这个问题我们根本就没研究。

曾某某 听赵老师一说，我也是顿开茅塞。

李某某 可是男的演女的，我们几个可能不行吧？

赵某某 不行也得行。

李某某 谁行？

赵某某 我看你就行。

众 啊！（接着大笑起来）

赵某某 笑完啦？我看就这样吧！你们要记住：话剧的灵魂是真实。

众 话剧的灵魂是真实。

赵某某 对，话剧的灵魂是真实，是时代的真实，环境的真实，地点的真实，人物的真实。在台上真听，真看，真想。你们先想一想如何找到当时的真实感觉，我上趟厕所，回来咱们从头来。

[赵某某下。监督陪着

李某某 同学们，赵某某刚才说，话剧的灵魂是什么？

众 真实！

李某某 记住喽！

[监督下，音乐，送别，众人若有所思

欧某某 这么说，我们首先要回到那个真实的时代？

王某某 真实？这么一真实就没我什么事啦？怎么着，这么多天我跟他们白忙活了？

李某某 赵老师说得有道理。

王某某 有什么道理。就他（指李某某）演意里赛，观众肯定笑场，这戏还有法儿看么？

曾某某 嘿！棉棉，你还别这么说，没准就凭这一点儿这戏还火了，他（李某某）就成了新时期的男旦了。

[音乐大，然后弱

李某某 我相信， 只要我“真实”地感受，观众一定会相信的！

[音乐大，李某某，跳不好，众人笑，音乐收

[赵某某和监督回场，催着重新开始

李某某 准备一下，重新开始，记住了，真实，在日本！郑某某，日本音乐！

[日本音乐起

[曾某某和欧某某上，这回显然他们比上一次上场精神得多。

欧某某 亲爱的哈利先生，我用我的黑奴来抵债可以吗？

曾某某 你用你的黑奴来抵债？但是你绝对不可以以次充好！

欧某某 哈利先生，我是绅士！怎么能以次充好呢？你看，那位身体高大的黑奴是否符合你的心意？

曾某某 可是他身边那个黑女人是何人？

欧某某 她不能卖！她是一个有夫之妇。

曾某某 你太叫我吃惊了！难道一个女黑奴有了丈夫，就不能卖？我要看看她！

[李某某赶紧去候场。

欧某某 唤亿利赛上来

音响师 唤亿利赛来某某！

李某某 （戏曲范某某）来···了···！

[锣鼓经

欧某某 意里赛，这位是尊敬的哈利老爷。

李某某 哈利老爷好。

曾某某 美人儿，你能转一圈么？

[锣鼓经，李转

曾某某 好，美人儿，你可以笑一笑吗？

[李某某，戏曲范某某

[王某某大笑。突然又忍住了。

曾某某 我，要你了！

李某某 哈利老爷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

曾某某 我说，我要带你走！

[欧某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。

[锣鼓经，曾带着李某某，停

李某某 欧某某，你看兄弟的表演如何。

欧某某 叔同君，你果然是一位美丽【停顿】之俏女子。

李某某 笑儒君，我以为刚才你表演还须自如，此哈利乃美利坚一个奸商

曾某某 哈衣！

李某某 你不须咬牙切齿故做凶狠的状态。

欧某某 哈衣！

李某某 你乃一白人绅士，如果见到的不是绝色女子···

欧某某 哈衣！

李某某 你是不会如此解某某。

曾和欧 哈依。

李某某 八嘎！

[众人终于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，笑得在场的演员全都笑起来。

赵某某 （站起来看着他们笑完，扔话筒）笑呀，笑呀！怎么不笑啦！（问王某某）请问你笑什么？

[众人无声

赵某某 你们笑什么？你们演的戏中戏是什么戏？是一出悲剧！是上个世纪初，发生在美国的一个买卖黑人的悲剧。美国号称是自由民主的国家，可是他们的自由民主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？美国今天的富裕是建立什么基础上的？是建立在贩卖无数黑人和无数华工的生命之上的。你们现在是要重现这一悲剧。可是你们在笑！你们现在是什么人？是一百年前留日的中国热血青年，你们看到了这个事实，想起你们悲惨的祖国！还腐朽没落封建王朝统治下！大多数人过着非人的生活！你们不满，你们愤恨，你满要用艺术的形式表现愤恨！唤起民族的觉醒！话剧是时代的呐喊，可你们喊不出来，你们在笑。我建议你们，把这些都搞搞清楚，在进行下面的工作！

[赵某某要走，王某某拦住

王某某 赵某某，您别生那么大气！这戏剧，不就是玩儿么！您没必要···

赵某某 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遍？

王某某 我说···我说···嗨呀！现在最流行的就是玩戏剧···

赵某某 玩！中国话剧，毁就毁在，“玩”字上！多少观众被玩跑了？多少好剧本，好演员，好剧团，被这么玩，玩，玩，玩完了！中国话剧，不能玩！玩不起！···中国话剧···难啊！

[下场收拾东西，对春柳社照片鞠躬，音乐起，送别，离场，监督追出

[众静场。音乐渐收！

曾某某 我们怎么啦？我们挺认真的呀。

李某某 赵某某干嘛发这么大脾气？

欧某某 我觉得赵某某的心情可以理解。我听说以前大剧团排戏，相当严肃，窗户都用黑布蒙上。要演员完全相信剧中的场景。

曾某某 现在早没有这么排戏的了。

李某某 可是认真的态度我们还是应该注意的。

曾某某 我们不能说不认真吧。我们多认真呢。你办成女的上来我都没笑场！

王某某 我不是也就说了句“戏剧就是玩”么，又没说别的！

曾某某 你还还意思说，都是你说玩戏剧，把赵某某玩走了！

王某某 这话不是我说的，现在都这么说！

曾某某 你说怎么班？

王某某 内容过长，仅展示头部和尾部部分文字预览，全文请查看图片预览。 人有特权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吗？不是吧？上帝！我们真心向你祈祷：让所有的人都平等吧！我们不要做奴隶，我们要做自由人——

众 我们不要做奴隶，我们要做自由人——

[“密西西比河”的歌声越来越响——

[曾和欧阳某某，“啪！啪！”，响起两声枪响。

[音乐变 汤某某

众 汤姆叔叔！

[片刻，众人起

李某某 戏剧的灵魂，是真实！

欧某某 戏剧的灵魂，是情趣！

曾某某 戏剧的灵魂，是品味！

王某某 戏剧的灵魂，到底是什么？

众 戏剧的灵魂，是真实！戏剧的灵魂，是情趣！戏剧的灵魂，是品味！戏剧的灵魂，到底是什么？

[音乐，送别

[幕落。

————全剧终

2006年11月5日零点28分初稿于北京太阳宫夏家园

2007年2月4日立春日10时26分二稿于北京太阳宫夏家园

2014年11月8日，李某某同志逝世2周年，星期六，立冬第二天，凌晨03:11

李某某根据2007年4月27日金帆音乐厅版本光盘整理于北京太阳宫夏家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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